这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房间,房间里什么都没有。
“一分钟的时间我能干什么?冲一杯咖啡…抽一根烟…呼吸三十次左右…开一枪…或者…引发一场火灾”
这个房间里只有一个人,他坐在角落里像是一个犯了神经的自闭症患者一样碎碎地念叨着,说一些让别人听不懂的话。
何欢是一个奇怪的人,他脾气异常古怪,思维模式与正常人基本不沾边,在与人交谈的时候经常不在一个点上,最终结果也常常是驴唇不对马嘴,让人搞不明白他到底想干什么,很多人都奇怪他当初是怎么从警校毕业的,不过他毕业的成绩摆在那里,让很多人不得不接受他是一个警员的事实。
不过情况就是,这个看上去稀奇古怪的家伙是一个重案组的刑警,虽然他现在穿着睡衣顶着一油腻腻的头发,还窝在一个挺难发现的角落里,抱着膝盖说一些正常人会以为他是神经病的话。
“那么…一个小时能做些什么?”
“算作170的身高…差不多十里路左右的距离…如果是负重走…那么距离就会大大缩短…但不排除驾驶工具的可能性…也不排除伙同作案的可能…”
“死者附近是贫民窟,是一群流民的所在地,或者是妓女…嫖客…犯罪者…”
“仇杀?情杀?犯罪动力是什么?**?嫉妒?或者愤怒?还是要达成什么目的?”
“不行…没法得出结果…能得到的信息太少了,连目击证人都没有…现场除了小部分骨骼什么都没留下…”
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觉,这不是珠澄市第一起谋杀案了,在过去的几个月里,死亡的人数高达五个,问题在于死亡的人身份复杂,有公司职员,有高中学校的老师,有普通工人,甚至还有流浪的乞丐。
按照死亡顺序来说,第一个是制药公司的普通职员,李江,五十三岁,身高一米七三,已婚,育有一子,妻子在几年前和他离婚了,在自己家里被杀,尸体被泡在浴缸里,近二十天才被发现,死者生前自己向公司请了一个月的长假,尸体长时间没有被发现,最终是因为隔壁邻居发觉恶臭之后才发现了尸体通知警方,找到的时候死者已经成了一团肉水,如果不是死者骨头上出现了多处被砍的痕迹,警方基本都已经确认是自杀身亡,现场伪造完美无缺,除了死者所在的浴室之外现场没有任何瑕疵,现场甚至没有留下一根凶手的头发,唯一的问题是死者的手机不见了,并且隔壁邻居听到李江家门半夜有开门的声音,这才得以认定这场案件是谋杀。
第二个是珠澄第三高中的老师,张秀芳,四十五岁,身高一米六三,已婚,儿子在外上大学,丈夫是同校的老师,死前与丈夫关系不和,本来这种生活极为规律的人不会无缘无故被杀,但是死者在凌晨一点时居然自己一个人外出,在里城区边缘的一个偏僻处被杀,杀人方式是很简单的割喉,并且是一击毙命,颈动脉被割开,血液大量喷出,死者甚至没有来得及反应就死掉了,令人讽刺的是,死者正好死在监控摄像头下,而凶手正好在摄像头死角中,只能看到倒下的死者被人拖走,第二天,人们在不远处的屠宰场里发现了被腰斩劈成两半放干血吊在铁钩上的张秀芳,这件事当时在本市引起了巨大轰动,市长施加了极大压力,但至今没有破案。
第三个是一名普通工人,李玲玲,年龄十九,身高一米六五,在一家纺织工厂里上班,在半夜回家的路上遭遇袭击,被人用乱刀捅死,身上至少有十七个创口,有些伤口有反复创伤的痕迹,现场没有监控摄像,并且是一个极为幽深的小巷子,她是所有人里死的最简单的一个,什么原因都没有,也没有任何人从那个地方出来,调查了所有当地录像后也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物,警方出动全部警力进行地毯式搜查,依旧没有结果,犯罪的凶器应该是一把水果刀,可这种水果刀大部分人家里都有,根本无法当做证据。
第四个是流浪的乞丐,如何被杀已经无法得知,他的头颅被做成标本,打包在盒子里挂在明秀广场前的纪念碑上,被来观光的游客发现,如今能得到的遗体也只有一颗浸泡了福尔马林的脑袋,身体部分的去向至今没有结果,从广场的监控来看的话,死者是凌晨三点的时候将死者的头颅挂在纪念碑上的,出现的人穿着黑西服,带着一个塑料米老鼠头套,身高应该在一米八左右,无法辨身份。
加上这个死去的女人,一共五个人,论杀人手法的话,并不是很像,但是并不能排除这是一个高智商犯罪,刻意给警方留下涉及不到核心的证据扰乱试听的可能性。
“那么,姑且按照这个剧本来想…”
何欢双手撑着额头,自言自语。
“我是一个犯罪者,我的犯罪动击是…为了自身的欲望…第一个要杀的是一个普通的职员,他很可恨…我用很久的时间来折磨他的精神,骚扰电话…短信…他们公司是一个新人公司,经过长时间劳累他会想要修个假…”
何欢摇了摇头,凶手不可能清楚一个公司的运转情况,更说不通的是,除了那个流浪汉,前后一共有四个人,这些人应该都是在几个月内集中死去的,如果凶手是同一个人,那么这种需要大量精力的犯罪方式不可能成功的。
“没有头绪…说不通,这么狡猾的犯罪…团伙不多见了…”何欢皱着眉头思考着。
如果把犯罪人数定为数个,那么有些问题就能解释通,但是,何欢想不到什么动机可以促使几个人同时做出这种血腥的事,一个人的大脑出了问题还是有可能的,但是几个人一起发疯,在这个和平的年代还是不可能的,他们想做什么,因为什么而做,最终又想达成什么目的呢?
何欢抛开脑海里的诸多问题,他站起身,走到厕所里的镜子前,在光滑的镜壁里映照出来的是一个面色苍白挂着黑眼圈的阴沉男人,他用手拿起梳子将头发理顺,改变了自己保持了几天的那乱糟糟的发型,过度的思索无意义,他应该放送一下自己的神经,距离他上次走出这间屋子,已经整整过去了一个星期。
随着这一连串的事件发生,警局面临的压力越来越大,社会上的不满声渐渐变多,警局的秃顶杜局的头发本来就少,如今他的头发们因为主人心情不好,瑟瑟缩缩根部不稳,一根一根都脱离了组织,他的头发每天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前一段时间年近五十的杜老头戴上了帽子,一时间成了几家几户茶余饭后的谈资。
想到这些,何欢蓦然感觉想笑,他想找个人诉说一下这个笑话,但转过身却只在镜子里发现面色像是蜕皮僵尸的自己。
“啊…很好笑吧…”
然后他对着镜子里的人笑了笑,镜子里的人也对着自己笑了笑。
“嗯,很好笑啊”
他又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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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我在夜里杀死了一个叫做李江的人。
他是一个瘦高挑,一个五十三岁的,个性阴沉的人,喜欢待在家里,是一个非常容易下手的人。
我要测试,一个人在这钢铁与水泥构成的土堡里死去,要有多久才会有人发现,两天?十天?或者是一个月?
这很有趣,我要继续我的记录。
他是一家公司的职员,不懂谄媚上司,也不懂团结同事,是一个很孤僻的人,身体患有急性心脏病,需要用激素类药物来维持生活,平时与人无交集,唯一的兴趣是听戏看电视剧。
他的药品放在一个柜子里,平均每天会吃两到三片,在某一次他离开家出去上班的时候,我就用自己配的钥匙打开他的家门,把他的其中一瓶药换成安眠药,放在他在应该的时间应该拿到的地方。
人是一种非常有意思的动物,形成的习惯自己可能注意不了,但是身体却一定会按照这个习惯来,就像这个人,他是一个非常精细的人,每次都会把用过的药瓶放在药柜里,并且与药品明确分开,这就非常有意思,按照一天三片的速度来看的话,五天后他会去柜子里拿自己所需的药,我把自己从药店里买到的安眠药和他五天后所有的药调换。
五天后的上午九点,我按时打开门,他果然躺在地上,已经停止了呼吸,我把他从地板上拖起来,将他的衣服脱去,放到他们自己家的水池里,随后,我用自己带的小刀在他身上捅了几下。
我希望有人认为这是一起凶杀案,而不是自杀案,如果没有人来追捕我,那么我的乐趣会缺少很多,杀人也就没了挑战性。
你觉得我杀人是为了什么?为了生活,就像是你的生活需要蛋白质和维生素一样,我的生活也需要血液和屠杀,如果没有这些,我会无法继续生存下去,最终也会死在某个你不知名的地方。
随后我将他的衣服扔进洗衣机里,打开洗衣机,去衣柜里将替换的衣物放在浴室外面,然后用自己带来的药瓶里原本的药把药物替换,我带着手套,不是很担心指纹的问题,最后,在把这间屋子里的问题都整理好以后,我带走了他的手机,毕竟警察需要一些错误引导。
上午十点,我走出他的家门,拦下一辆出租车后,把手机关机塞在车后座里,然后在车跑出很远后,我找了一个没有监控器的地方下车。
然后我就笑地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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